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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他洗耳恭听(第1页)

那天大风雪后,下了山的小午恰担忧乌棋马场,新生的两匹小马怕是挨不过这风雪,索性风雪一小就带着人驮着物资上了山,结果刚赶到便得知马场遭遇了变故,所有的马匹都惊跑了,慕沉川被派出去追马还未回,小午立马指挥着剩下的人出去搜寻。

这才在一条碎裂的冰河道附近找到了差不多冻死了的慕沉川。

小午把人给拖了回来,当时大约也觉得慕沉川这小命不保,但许上天垂帘,竟也没叫她一命呜呼,就好像还有什么挣扎着不肯在这样生死劫难时还要将这条性命抓住苟且于世一般。

慕沉川至此已经昏迷两天了,高烧不退,任是小午想尽了办法也没法退烧,到镇里去请大夫来去也要四五天,况且魏岩怕是不会准许,小午更不可能擅作主张,上一次帮助楚兮没有被发现已经是上天垂帘了。

若是被那魏亭长知道,恐怕小午自己都吃不了兜着走。

小午叹了口气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对慕沉川这条小命还没有就此在外头交代了表达感慨,少年人起身揉了揉酸疼的手臂,这乌棋马场没有任何的保暖措施,连个炭炉也没有,真他娘不是人呆的地方,他大概也是魔怔了才这么玩命的在这破马场留这么多天。

小午心里不知想到什么就悻悻然的踢了下桌脚,好心没好报。

慕沉川沉睡未醒,迷迷糊糊的,口中偶尔念念叨叨落出两个字。

小午会起性子想要听一听,那些记忆许是关于慕沉川的过往和曾经,来到这里的人,所有的过往都不为人知,小午怀里抱着刚沏好的暖茶,只有这点温度能够叫人觉得几分暖和,可茶水不肖一会也都凉的冰透,小午打了个喷嚏。

慕沉川的嘴唇干裂,小午凑上前去,有那么一瞬都恨不得连呼吸都摒去。

“……谢……”

小午蹙了蹙眉,歪着嘴角:“谢?”他仿佛只是从慕沉川的口中听到这样的字眼,少年人耸了下肩,“谢什么谢,用不着谢,你这条命没死就应该谢天谢地去了。”小午嘴碎的朝着地上啐了口。

窗外细小的雪绒花飞扬。

慕沉川的脸颊微微撇了开去,口中的词句更是叫人难以分辨。

梦里究竟有什么呢。

十里晓风的王城,春风拂槛的情意还是针锋相对时那白雪红梅的凛冽如霜,从眼角眉梢倾泻下来的桀骜不驯,都是他给予旁人难以企及目光的一部分。

“谢……非予……”慕沉川好像总算把话说完整了。

小午掏了掏耳朵,嫌弃那小姑娘口齿不清还是没听明白,谢什么什么,听起来倒是个人名,他叹了口气:“做梦还惦记人,莫不是你在王城的小情人?”小午噗嗤着哎呀哎呀的自言自语,慕沉川这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小情人的姑娘,那些期期艾艾的他见多了,喏,什么夫君爱人,一旦两地分隔就是再深情都抵不住消磨,小午立马否决了这个想法,“这个人八成欠你很多钱,做梦都不放过他,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他挑眉歪头还耸着肩,拿手指跟个地头蛇小无赖似的敲敲桌案。

合着怀里那变凉的暖茶流血出最后一缕热气,外头突的就泛起吵吵闹闹的声音,小午头疼的一拍脑门就知道是谁来了。

魏岩。

今天是马匹要上交州衙的日子,乌棋马场发生的事魏岩想来也听说了。

小午连忙关上门点头哈腰的跑出去:“哎,魏叔魏叔,您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这什么时候再下大雪还不知道呢,下山的路怕被堵,哪敢劳驾您啊。”

魏岩瞅了小午一眼,这臭小子前两天大风雪的那日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雪一小就带着一些物资上了乌棋马场:“你小子在这里正好,”魏岩指了指马圈,“我听说前几天马匹跑了,怎么回事?”他颐指气使的扭了扭身体,横着眉眼就扫了周围一圈,那些正在铲雪的罪人们压根就不敢抬起头来瞧。

生怕一个眼神对上,就要遭殃。

魏岩来乌棋马场,从来都是找茬的。

小午偷偷摆摆手,示意周围的杂役们都退开些,免得这魏岩抓到谁就逮谁出气,自己呢,嬉皮笑脸的跨上去给魏岩开着道,他打开马圈:“大雪那夜马匹受了惊冲撞了马圈门跑了出去,大家都出去找了,只是……”他龇牙咧嘴的思考怎么回复才好,“找是找回了一大批,但还是跑丢了两匹成马,一匹小马。”小午这可没法子隐瞒,只能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