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杀人者何罪(第2页)
“哪个人会傻的去吃两种毒药?!”小公主没忍住插嘴,九五之尊的手就按到了她的肩膀,示意她噤声。
谢非予颔首,眼神和脸色相较于其他众人都显得平和放松,似乎他没有将这晚上的行刺当成什么大事来看:“这几日劳烦张太医对慕沉川照顾有加,也亏得你们劳心劳力为夏月筹备张罗。”
张太医却听出了谢非予的话里有话,大佛爷的恭维带着几分讥诮,分明是你们几个无用之人办事不力,至今都没有任何进展!张太医心头一梗,他行事光明磊落无所畏惧,自然受不得别人的质疑:“王爷怕是对臣等有意见,既如此,您大可以派遣易先生再次查验便知我等是否虚言!”
“不必了,”谢非予一挥手,蓝衫捧着一酒盏
上前来,“本王知道张太医你在宫中二十余年忠心耿耿,这一杯是取自五品阁的夏月酒,半个时辰前刚到,既然张太医你对自己的结果并无虚心,那么,何妨自证清白。”谢大佛爷冷冷清清的话落出了口,他颀长的身影挡住了烛火光芒也挡在了张太医的跟前,黑暗之中如同卑鄙恶鬼。
蓝衫已经将酒递到了老太医面前,老太医一个错愕,随之而来的是被冤枉质疑的滔天愤懑,他一把抢过酒杯:“老臣当然可以自证,五品阁的酒绝对没有问题,若是臣证明了,王爷您又当如何!”老太医犟着一股子脾气,作为宫中御医二三十年来还没有人这么怀疑过他的人品和医术,如今谢非予分明是看不起他,将他和那些朝廷鹰犬走狗相提并论,与收人钱财替人消灾无异!
“本王自有定夺。”谢非予居高临下,眼中满是讥诮鄙夷。
老太医呕着一口气,仰头就将夏月酒灌进了自己的嗓子眼,一口闷,末了把杯子“哐当”一摔,砸了个粉碎,他扶着自己的腿脚站起身,恨恨一拱手:“臣,告退!”
老太医拐着腿脚紧绷着脸出去了。
营帐中顿时鸦雀无声,吕太后率先回过神:“贤王,你闹够了没有,又是怀疑哀家的居心,现在又质疑张太医,在你谢非予的眼中,怕是这一营帐都没有一个好人了吧!”
这无理取闹的人似乎突然就变成了那个位高权重又嚣张跋扈的谢非予。
蓉妃的眼泪已经将妆面都染花了,她从九五之尊的怀里挣出来,伸手就扣住了吕太后的手腕,两个同样地位尊崇又奢华绮丽无比的女人如今一哭一怒,对峙其上!
“太后,不管夏月的茶酒是否有问题,是否是导致沉川中毒的原因,但您今夜派遣了杀手前来要沉川的命,那是千真万确的!”
吕太后未料得蓉妃竟然大胆如此,她扣住自己手腕的力道又狠有急,活像是她吕氏伤害了她的亲生女儿一般,吕太后下意识心口猛跳没有挣脱开,反被蓉妃抓了向前拽了开去。
“你放肆!”吕太后踉跄大怒,“你一个小小的妃子,就算正得隆恩盛宠安敢与哀家在这里言行大逆不道!”吕太后向来是个行为烈辣的女人,如今被蓉妃这小贱人哭哭啼啼纠缠上身,更是恼火冲天,她抬手“啪”的就是一个耳光朝着蓉妃的脸蛋甩了下去。
这一巴掌没有半分的收敛更是充满了威仪和怒火。
蓉妃一下就被打的摔倒在地爬不起身,九五之尊几乎看呆了眼:“母后,您怎可将气出在蓉妃身上,哪怕她言行失德,也是爱护亲人心切。”
太后伸手扶了把自己的云鬓,她恶狠狠的瞪着地上的女人:“陛下你被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蒙蔽了心窍吧!”她冷笑道,“蓉妃,你这些个眼泪骗骗皇帝可以,在哀家面前何必装腔作势,你们都拿不出哀家非要杀人的理由,反而--反而将那条狗的话当成金科玉律!”吕太后说到了激动痛处,她怒喝地直指那凤骨,抬脚就踹了上去。
那黑衣人本就动弹不了多少,吕太后一脚直踹在他的胸口重伤处,“噗”的一口血就喷溅了出来,苟延残喘。
可吕太后并没有收手,蓉妃的哭喊叫人心浮气躁实在难以忍受,跟前凤骨的鲜血便一下子蒙了走投无路老女人的眼般,吕太后突地摸起了那掉落在地的匕首,“嗤”的一下就捅进了黑衣人的心口!
“混账东西,身为哀家的凤骨,竟然反口噬主,这等狼心狗肺留着你的命作何!”
老女人现在的样子大概只能用恶鬼来形容,鲜血汩汩的涌出令她捏着匕首的手掌都粘腻不堪,血腥味顿时充斥在整个太医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