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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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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第2页)

真以为他赵鄄城是傻瓜吗,谢家王爷夜半来访的那日,吓的赵鄄城和一群衙役接驾不甚跪在堂中直以为府尹衙门里谁得罪了这佛爷被“寻仇”上门了,可好,那佛爷转身就直闯大牢去见了那个遍体鳞伤的小丫头。

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因为片刻钟,谢非予就出来了,只淡淡然交代了赵鄄城一句话。

“把人看好。”

这句话简简单单四个字,赵鄄城怎么听怎么觉得有杀机,他当然听闻不少关于谢非予和慕沉川的《王侯二三事》啊,和所有人一样只当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谢家王爷有怎会与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安国侯府小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很显然,赵鄄城觉得节奏不对啊——能让这大佛爷这么心急火燎的跑来牢中找人定然是不简单,他可不想管谁的真心谁的假意,总之,他是绝对不能让慕沉川再出半点儿事的。

所以就有了这样一幕。

慕沉川看着一屋子的丫鬟端药的端药,送茶的送茶,简直把自己当个祖宗一样伺候着,她实在不习惯,这不一扭头就看到赵鄄城进了门。

慕沉川连忙下了床迎上去:“赵大人,您这样实在不妥……”

“什么不妥?慕小姐你还不快按照大夫说的好好吃药?”赵鄄城把人一接就要丢回床里去。

“我、我是个犯人,”慕沉川蹙着眉,赵鄄城的讨好实在叫她不敢领受,大理寺没有宣判之前,慕沉川怎么说也是个该受着牢狱之灾的嫌疑人,不管真假对错,规矩还得照着规矩来。“您这样若是叫容大人知道了……”可不就是大大一笔违法违纪么。

哎哟,赵鄄城一拍脑门,想到容则他就背后起毛:“本官知道那家伙的脾气,可本官也不能糊弄王爷吧。”他只好搬出了谢非予做挡箭牌,到时候慕沉川掉一根头发,那大爷找上门来说他赵鄄城照顾不力,那岂不是有理没地方说?

慕沉川左看右看,她一个嫌犯现在过的比个大爷还要大爷,她挥挥手就要将一旁伺候的丫鬟们给推走,赵鄄城眼尖看到了,指指桌案,丫鬟连忙把药碗搁下就都退出了门去。

“慕小姐,总之你这案子大理寺接手了,那就冤枉不了你,”赵鄄城将手中从大理寺带来一些卷宗丢在桌上,“过几日容大人判了你的无罪开释,你呐就好好回安国侯府去。”可别在我这里折腾幺蛾子了,他赵鄄城不想三天两头遇到那尊惹不起的大佛爷。

赵鄄城一想到谢非予,额头上的汗就直往外冒,不是他危言耸听,这几日朝廷里的局势他可是一清二楚。

谢非予自从回王城就没上过一次朝,对外宣称抱恙在身需要静养,可你得知道,这男人不当面出现在你面前,那说明他的背后暗涛汹涌。

你需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瞧瞧这几天满朝文武紧绷的情绪,谁也不敢说错一个字,仿佛一只只被无形的手掐住脖子的鸭,那个男人不在朝廷,却千里之外有着拿捏你言语的本事。

赵鄄城啧啧啧的自言自语感慨。

慕沉川听到了赵大人的话,反而愣了下,她坐在赵鄄城的对桌:“我的事都是小事,我想问问赵大人,”她顿了顿,“曹大人是否已经安全入朝了?”这点她更关心,那个晚上慕依琴原本是策划好了一切,她知道蓝衫和谢非予来了自然不会有差池,可就是想要打听两句。

“你是说曹御曹大人?”赵鄄城对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颇为奇怪。

“正是。”

“曹大人已经回了王都,也不知道为何闭门不出好几天,”赵鄄城对那人不感兴趣,现在想来倒有些怪异,“后来跟着枢密使大人一起入了宫,这不,陛下已经封了个王侯给他。”赵鄄城竖起个大拇指,活灵活现的,有时候就像个老顽童,他把卷宗翻开来瞧了两眼,“要本官说,在朝为官几十载,临老了享受此等加封也算不枉此生。”

慕沉川亲耳听了这才松了口气:“看来史中大人已经在上任的路上了,”史中大人接受节度使之位,定然是因为太傅和安国侯等人没有拦下谢非予,“顾太傅怕要生一场大病呢。”她微微调侃了句。

“哎哟,”赵鄄城有些对慕沉川刮目相看,一个小姑娘倒是知道的多,“慕小姐看来算不得‘外人’啊,”也不知道是不是谢非予告诉过她,竟叫她对朝廷里的动静悉数如常,“顾太傅在家卧病已有五日之久,谢家王爷这个人啊……”赵鄄城突地合上卷宗感慨起来,他扭过头,外头的红梅正怒放盛开,着实叫他心头一惊,就好像从你口中念出这个人的名字,你都觉得是一种艳羡。

“他……又做了什么?”慕沉川只是有些好奇,或者说像心底里的一种渴求和企及,那天晚上,他说——朝廷里的腥风血雨,就交给谢非予吧。

慕沉川当时奄奄一息难以考量,可事到如今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肉跳,不是畏惧,而是一种,心有定见、运筹帷幄的肆意嚣张。

你有所忌惮,他却无所畏惧。